纪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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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念爱情友情。



曹痞儿打来电话，电话那头传来薛师醉酒大声的说话声。我站在窗户边上，透过玻璃看着外面。昏黄的灯光下，飘落下来的梧桐叶子在北风里飘起又落下，飘起又落下。



薛师抢过电话，酒精的气味就这样扑面而来：“康康，快点回来，我们一起拼酒，没有你总觉得少了点什么！”



我在电话这边轻笑，说：“好！”



我：“我看了你空间里更新的日志，分就分了呗，没什么大不了的，你不是还有我们这些兄弟嘛，大家都还年轻，少抽烟……”



薛：“呵呵，我多好的！前天跟一个女的表白来着，结果别个没甩我！”



我：“自作孽不可活啊，怎么也要等你过了这段时间再交女朋友啊，现在你也就是在找刘兰的替代品。”



薛：“……”



我问曹痞儿：“你喝的什么？”



曹：“是王老吉，我还要把薛师送回去，呵呵！”



我：“他这样还好，最怕他就当什么都没发生，其实那样最苦！”



……



挂了电话，看着外面，点了一支烟。



突然很想他们，那种想念仿佛融进了血液，在这个秋天，维持着我的体温。



从来都没有承认自己是一个容易动真情的人，可是突然觉得我要写点东西，来纪念那些在我度过的岁月里的亲人，朋友，情人。



我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，慢慢地在记忆深处，轻轻地把他们都翻了出来。



这个女孩，应该是我的初恋，虽然奶茶不同意这种说法（她的定义不同）。



清晰地记得，我和她总共只说了七句话，在小学的三年。她总喜欢穿淡蓝色的格子裙，用蓝色的发夹，白色的手巾。总是腼腆地，笨笨地混杂在女生中，纯粹地快乐，而我只是趴在桌子上面偷偷地看她。觉得她干净得那么漂亮，令人向往。



小学的时候，我是一个典型的老实孩子，除了数学能拿上台面，其他一切扯淡。天天混着小肥，稀饭，敏妞儿跟一班踢球打比赛，谁输谁请吃麻辣烫。我的衣服永远都那么脏，有一个星期我们成了同桌，我每天都脸红红地，在家里用肥皂使劲地擦衣服，呵呵。放学的时候我会悄悄地跟着她，然后再绕道回家。记得她家门前的那棵栀子花树，记得我跟稀饭在夜里十点在她家门前的栏杆上聊年少懵懂的情事，记得她午睡时鼻翼煽动时可爱的样子。如果不是稀饭把我的小秘密公布出去，也许我最后可能会鼓起勇气跟她多说几句话，甚至问她到哪所初中读书。



有人问我，当不了情人做朋友可能吗？有什么不可能。



到了初三，班上的少男少女们开始春心萌动。小肥偷偷地把他的小秘密告诉我，我才猛然发现身边的同志们都找到了自己的奋斗目标。连小肥这样的纯情少男都把毒手伸向了毫无防备的杨桃。我们给她取的绰号：烂桃子。意识到自己已经慢了别人半拍，琢磨加观察了半个月，最终把唐娜定成我的首个目标。首先，我们关系好，有了感情基础，发展起来走了捷径；其次她是一个美女。于是乎，我，彭少林，小肥三人打着一起学习冲击中考的幌子，每天下午放学陪着三个美女一起学习。往往是作业写到一半，然后一人提议出去走走，结果是大家都一起去走走。



我的文具盒里放着她的圆珠笔，她的文具盒里放着我的铅笔。她不会写数学题的时候会嘟着嘴，转过头望着我，然后拿铅笔敲我的头，说，你看看死鱼多聪明！呼呼地说一大堆废话。最后骚扰得不行，我得一点一点告诉她是用了什么定理，为什么要这样做。她的睫毛一闪一闪的，我静静地盯着她看，陶醉到心底……



一直以为她只会笑，只会快乐。



可是在一个中午，她怔怔地坐在凳子上，眼泪哗哗地流。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恐惧一个女生哭泣。哪怕只是一滴泪水，也拉扯着心底的关心。原来唐叔跟阿姨大吵了一架。最后我花了一周可怜的零用钱买了一大堆棒棒糖给她，看着她止住泪水，并且恢复贫嘴后，心里也扬起快乐。年少啊，纯洁得过分。



我一直在找个机会，给我们的关系下一个确切的定义。中考结束了，鼓起勇气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，晚上有事找她。呵呵，当傍晚来临，我把用信纸写的句句情话悄悄地放在口袋。在一个十字路口静静地等她。夏天的太阳徘徊在远处的地平线上，把远处渲染成一片泛黄。她来了，屁颠屁颠地踩着单车。我提议我载她到城外去，她欣然答应，完全没有意识到我话语中的仓促。白天的炎热在傍晚慢慢散去，而我掌心的温度却越来越热。这应该是我第一次约会吧。最后我们在一片稻田旁停下。天色已晚，吹来习习凉风，那么惬意。我怯怯地给她情书，她怯怯地接下，然后很仔细地看，然后低头，脸变得通红，不知所措，忘记说话……就那样静静地坐在田埂上，不远处公路上的汽车呼啸而来，呼啸而去，车灯就像一颗一颗的流星，匆匆而来而去。月光那么白，那么亮，直直地照到我的心里去，身体的任何一处都是亮堂堂的。



不久，我便被我妈强行架上去上海的火车，再转道去了浙江。虽然心里有着万千不情愿，仍然扭不过我妈。到了浙江，每天都悄悄用我爸的手机给她打电话，我爸的电话费蹭蹭地就上去了。呵呵，第一次体会到思念之苦。现在想想，那苦就像是曼特宁咖啡，明明很苦，可是总有甜味在舌尖萦绕。每个下午，躺在二楼的凉椅上，静静地看远处的太阳慢慢地滑落下地平线。



可是，谁又曾想到，这段感情是多么的脆弱，仅仅是一个中考失利就能把它摧毁得体无完肤。我提前回家，一个人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，看了三千多公里的风景，而这风景里全是她的影子。而最后，在第一次约会的地方，她却说，我们以后做朋友吧，我们都还小。我扭头离去……我还没有学会挽回，第一件事却是逃避。也许，这只是一场梦，不是真的。明天醒来，什么都是好好的。



如她所愿，最后我们果然成了朋友。虽然这其中曲折来曲折去，最重要的是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。她有了男朋友也可以跟我一起在外面瞎晃；喝酒了，我们也可以坦然地开着以前的玩笑。去年的暑假，在府南河的石阶上，她给我看她手机里的照片，问我是否知道那是哪儿？照片里是一片收割后的稻田，太阳低低的，在远处散着黄昏的光芒。我默不作声，她说她专程回去拍的，只是纪念那段纯真的时光。晚上，我躺在沙发上，轻轻地沿着一束一束地月光，看她沉睡的样子，然后回忆那个炎热的夏天……

古列（GUILE）

虽然是转帖。。但是期望LZ多来文区活跃。。最好多多原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