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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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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LV.2]偶尔看看I

发表于 2007-3-15 22:17:34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(一)
“不,”傑克森有點不好意思地微笑著說,“對不起,我不玩捉迷藏。”
那是聖誕前夜,我們14個人,在一所大房子。我們剛剛飽餐一頓,現在打算找點樂子,我們——除了傑克森。
不想玩遊戲?這可不太像他。
“你沒事吧?”
“我好的很,謝謝,”他回答,“可是,我就是不玩捉迷藏。”
“爲什麽?”
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,他猶豫了一下:“我曾經在一裝棟房子裏玩捉迷藏,在那兒有個女孩從樓梯上摔下來,摔斷了脖子。”
“噢,真可怕!”弗林太太叫起來,“你當時在場嗎?”
傑克森苦笑著搖了搖頭。“不,”他說,“但是當另一件事發生的時候,我在場,一件更糟的事。”
“還有什麽能比這更糟的呢?”
“這個嘛……”他又頓了一下,“不知道你們玩沒玩過一個遊戲叫Smee,這可比捉迷藏有意思多了。這個名字是從“It's me”來的。也許你們想試試,那我告訴你們遊戲的規則:
“每個參加遊戲的人都會得到一張紙,所有的紙都是空白的,除了一張上面寫著Smee。沒人知道誰是Smee除了Smee自己。你們關燈,然後Smee悄悄走出房間藏起來。等一會兒其他的人就出發去找Smee--當然沒人知道到底在找誰。當一個人遇到另一個就試探他說Smee,另一個回答Smee,然後他們就繼續找。
“但真正的Smee在別人試探他的時候並不回答,而那個試探他的人就要安靜地和他待在一起。等到第三個人發現他們,試探然後得不到回答,就也得加入……依此類推,直到所有的人都加入進來。而最後一個發現Smee的人就要受罰。這是個好玩又熱鬧的遊戲。在一個大房子裏,要花不少工夫找那個Smee呢。你們玩吧,我就坐在壁爐邊。”
“聽起來不錯,”我說。“那你已經玩過嘍,傑克森?”
“當然,”他回答,“就在那棟房子裏,我剛才提到過。”
“那'她'也在那兒?那個摔斷……”
“不對不對,”有人馬上說,“他講了當時他不在場。”
傑克森想了想說:“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不在,恐怕她在那兒。我知道當時有十三個人在玩那個遊戲,可屋裏只有十二個人。而且我不知道那個女孩的名字。所以當我聽到……總之我決不再玩這種遊戲了,我實在是受不了……我情願現在就受罰!”
我們全都盯著他看,真搞不明白。
蒂姆·沃斯是個大好人,他微笑著建議:“一個有趣的故事,來吧,傑克森,給我們講講。”
“好吧,”傑克森點點頭。
(二)
你們認識桑斯頓夫婦嗎?他們是我的親戚,住在薩裏。五年前他們邀請我去過聖誕節。那也是一所老房子,有好多沒用的走廊和樓梯,新來的客人很容易就會迷路。
維奧萊特·桑斯頓向我保證我認得大部分客人。不巧,我得一直工作到聖誕前夜。其他的客人前一天就到了,而當我急急忙忙趕到時,晚餐快要開始了。我向每個我認識的人打招呼,維奧萊特·桑斯頓向我介紹那些我不認識的。然後晚宴開始。
也許正因爲如此我沒聽到那個女孩的名字,那個高個兒,黑髮,漂亮的女孩。
一個一個名字飛快地從耳邊掠過,我又對記住人名很不在行。她看起來冷漠而聰明。她一點兒也不友善,但我覺得她很有意思。我想知道她是誰,但我沒直接問,因爲在吃飯的時候肯定有人會叫她的。但是很不幸,我和她坐的很遠。我坐在戈爾曼旁邊。和往常一樣,戈爾曼還是那麽風趣,她的高談闊論總是值得一聽的。而那個深沈、高傲的女孩的名字,我也忘了問,忘的一乾二淨。
我們,帶上桑斯頓夫婦一共十二個人。大家都是年輕人——或者顯得很年輕。傑克和維奧萊特·桑斯頓算是最老的了,他們十七歲的兒子瑞基是最小的。當我們談到遊戲的時候,瑞基提議玩Smee。他給我們講了規則,就象我剛才給你們講的。傑克·桑斯頓提醒我們:“如果在黑暗裏玩,當心第一層的樓梯。有一扇門通向哪兒,我經常忘記把它鎖上。客人很容易以爲它後面是一個房間。在我們搬進來之前那裏出過事……總之大家一定要小心!”
我們都保證一定會小心,然後,晚宴結束,遊戲馬上開始。瑞傑在房子裏轉了一圈,確定所有的燈都滅了,除了傭人的房間和我們在的客廳。我們準備了十二張紙,十一張空白的,一張寫著Smee。瑞傑把它們混在一起,然後我們一人抽了一張。抽著Smee那張的人必須藏起來。我看看自己的那張,是空白的。不一會兒,燈滅了,在黑暗中我聽到有人輕輕地走向門口。
幾分鐘之後,有人吹了一聲口哨,然後大家一起向門口沖去。沒人知道誰是Smee,所以在五到十分鐘的時間裏我們一直在到處亂撞,在樓梯上跑上跑下,在房間裏進進出出,並且不停地提問或者回答:“Smee?——Smee!”
過了一陣,吵鬧聲漸漸變小,也許是有人找到Smee了。後來我遇到一群人擠在一段樓梯上。我試探他們,沒有回應。看來Smee在這兒。我急忙加入進去。這時慌慌張張地又來了兩個人,生怕自己落後。最後傑克桑斯頓是倒數第一,將得到一個小小的“懲罰”。
“大家都在吧?”他問,同時點燃一根火柴,照亮樓梯,開始清點人數。
“……九、十、十一、十二、十三,”他笑起來,“太滑稽了,竟然多了一個!”
火柴滅了,他點燃另一根,又數了一遍。這次,他只數到了十二。
他愣住了。
“十三個人!”他說,“我還沒算自己呢。”
“胡說!”我笑話他,“可能你先從自己查起來的,現在又想查一次。”
他兒子掏出一個手電筒,這下亮多了。我們都開始查,查來查去還是十二個人。傑克笑著說:“好吧,可我的確兩次都數到了十三個人。”
坐在樓梯中間的維奧萊特·桑斯頓卻有些緊張:“我覺得曾有人坐在離我大概兩步遠的地方,你剛才挪了一下嗎,蘭森船長?”
船長說他沒有。“但我也覺得剛才在我和桑斯頓太太之間有什麽人。”
一瞬間,似乎出現了什麽讓人很不舒服的東西,就像被一根冰冷的手指摸了一下。那時我們都感覺到有一種奇怪的、彆扭的事情發生了,而且還會再來。然後大家開始互相嘲笑,然後一切似乎又恢復正常。只有十二個人,就我們十二個人。我們高高興興地走回客廳,開始下一輪遊戲。
(三)
這次我是Smee,還沒有找到一個藏身的地方就被維奧萊特·桑斯頓發現了。這一輪時間不長,十二個人很快湊齊了,遊戲結束。維奧萊特覺得冷,他丈夫就回臥室去取她的夾克。他一走,瑞基就一下抓住了我的胳膊。他臉色蒼白而且在發抖。“快,”他悄悄對我說,“我必須和你談談,有怪事。”
我們走到餐廳裏。“怎麽了?”我問。
“我不知道。剛才你是Smee,對不對?一開始我並不知道誰是Smee,而當媽媽他們跑到房子西邊找到你的時候,我跑到了東邊。在我臥室裏有一個很深的衣櫥,是個藏身的好地方。所以我猜Smee大概藏在那兒。我在黑暗裏打開門,碰到了一隻手。我小聲說Smee?沒聽到回答,就以爲找到Smee了。
“可是我不明白爲什麽突然會有一種奇怪的、冰冷的感覺。我不知道該怎麽說……可我確實覺得有些不對頭……於是我打開手電,可是一個人也沒有。我的確摸到了一隻手,而且因爲我就站在衣櫥前面,沒人能從裏面出來。你怎麽想?”
“你只是想象自己摸到了一隻手吧。”
“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的,”他苦笑了一下,“當然是我想象出來的,也只能這麽解釋了,對不對?”
我表示同意。看的出他真的是被嚇壞了。我們一起回到客廳準備開始一輪新的Smee。其他的客人已經在那裏準備好了。
(四)
大概也是我的想象吧(雖然我知道不是),可我的確覺得這個遊戲已經失去吸引力了。不過大家爲了禮貌都儘量不表現出來。和以前一樣,我還是有一種不對頭的感覺。遊戲已毫無樂趣可言,而我內心深處在不斷地告戒自己:“小心點,小心點……”這棟房子裏産生了一種不尋常的、不健康的影響。爲什麽我會這樣想呢?難道是因爲傑克桑斯頓數出了十三個人而不是十二個?難道是因爲他兒子想象自己在一個空壁櫥裏摸到了一隻手?我想笑話自己,可是我做不到。
遊戲又開始了。在尋找那個不知名的Smee的時候,我們還像以往一樣喧鬧,可在我看來,所有的人都不過是在裝模做樣。開始我和別人在一起,可是幾分鐘裏都沒人發現Smee,我就離開大夥下到第二層從西邊開始找。在那兒,當我在黑暗裏摸索時,撞到了一對膝蓋。
我伸出手去,摸到了一層軟軟的、厚重的窗簾。我於是知道自己在哪兒了。在走廊的盡頭,這裏有幾扇高大的落地窗和低矮的窗臺,長長的窗簾一直垂到地上。一個人正坐在窗臺的角落裏,藏在窗簾後面。
“啊哈!”我想,“我抓到Smee了!”我把窗簾拉到一邊去,碰到了一支女人的胳膊。
那天晚上沒有月亮,外頭漆黑一片。我看不清那個女人。
Smee?我輕聲問到。
沒有回答。當Smee被人試探的時候,他--或她--不能回答。所以我坐下來,在她身旁,等著其他的人找過來。然後我小聲問她: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黑暗中從我身旁傳來一個細小的聲音:“布蘭達·福特。”
(五)
我並不知道這個名字,但我一下子就猜到是誰了。我認得這裏所有的女孩,除了那一個。就是那個高個子、蒼白、深沈的女孩。現在她就坐在我身邊,在窗臺上,藏在厚重的窗簾和玻璃之間。我開始喜歡這個遊戲了。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喜歡。我小聲問了她幾個平常的問題,但她沒有回答。
Smee是個沈默的遊戲。規則規定Smee和找到Smee的人必須保持安靜。當然這樣找到他們就很難。不過現在周圍沒有別人,我奇怪幹嗎她要堅持沈默。我又說了一些話,但還是沒有得到回應。我開始有點不耐煩了。“也許她就是那種冷酷、自以爲是的,對所有的男人都沒有一絲好感的女孩吧,”我想,“看來她不喜歡我,所以剛好藉口遊戲的規則不搭理我。好吧,既然她不想和我坐在一起,那我也沒必要和她坐在一起!”我轉過身去,心想:“但願有人趕快找到我們。”
當我坐在那兒的時候,我意識到我實在是很不喜歡坐在這個女孩身邊。奇怪,我在晚餐上見到的那個女孩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,但是很可愛。我注意到她,就想認識她。可現在,在她身邊,我真的很不舒服。那種不對頭的,不自然的感覺又開始了。想起曾經碰到她的胳膊,我一下子打了個寒顫。我真想跳起來就跑。但願其他的人趕緊過來。
就在這時,走廊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。窗簾的另一邊,有什麽人擦著了我的膝蓋。窗簾被拉到一邊去,一個女人的手拍到我的肩膀上。Smee?我馬上認出了這是誰的聲音。是戈爾曼太太。當然她沒有得到任何回答。她坐了過來,我就覺得舒服多了。
“是湯尼·傑克森嗎?”她輕聲問道。
“是我。”我回答。
“你不是Smee吧,對不對?”
“對,她在我那邊。”
她繞過去。我聽見她的手指滑過一件絲裙的聲音。“嗨,Smee,你好,你是誰?哦,講話是違反規定的。沒關係,湯尼,咱們甭管它。知道嗎湯尼,這個遊戲開始讓我覺得有點厭倦了。但願他們不會整個晚上都玩它。我想玩個安生點的,那種大家都圍在一個暖和的火爐邊的。
“我也這麽想。”我說。
“你能給他們提點建議嗎?這個奇怪的遊戲讓人覺得不舒服。我知道我很傻,可我還是擺脫不掉一種感覺,好象我們中間有一個'特別'的人……一個根本不應該在這裏出現的人。”
這也正是我的感覺,但我沒這麽說。不管怎樣,我覺得好多了。戈爾曼太太的到來趕走了我的恐懼。我們繼續坐著聊天。“不知道其他的人什麽時候能發現我們?”戈爾曼太太說。
過了一會我們聽到了腳步聲,還有小瑞基的吆喝:“喂,這裏有人嗎?”
“有,”我回答。
“戈爾曼太太和你在一起嗎?”
“對。”
“你們怎麽回事?你們兩個都得受罰。我們已經等了你們好半天了。”
“可是你們都沒找到Smee呀。”我抱怨。
“你才沒找到呢。這回我是Smee。”
“可是Smee正和我們在一起呀!”我叫起來。
“對,對。”戈爾曼太太也說。
窗簾拉開,瑞基的手電筒的光照過來。我看看戈爾曼太太,再看看我的另一邊:在我和牆之間,在窗臺上,是空的。我一下子站了起來,又跌坐回去。我開始難受,覺得天旋地轉。
“那兒確實有過一個人,”我堅持,“因爲我摸到她了。”
“我也是,”戈爾曼太太用顫抖的聲音說,“而且我認爲沒人能悄悄走開這個窗臺卻不讓我們知道。”
瑞基乾笑了一下。我想起今晚早些時候他那個不快的經歷。“有人在開玩笑,”他說,“你們過來嗎?”
(六)
我們下到客廳的時候其他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。
“我在一個窗臺上找到了他倆,他們躲在窗簾後面了。”
我走到那個高個、深沈的女孩面前。
“你假裝Smee,然後又跑掉了!”我埋怨她。
她搖搖頭。後來我們就在客廳裏玩牌,我還玩得挺不錯。
又過了一些時候,傑克·桑斯頓要和我談談。看的出來他對我挺不滿意,不過很快他就告訴我爲什麽。
“湯尼,”他說,“我想你是愛上了戈爾曼太太吧。這是你自己的事情,但請不要和她在我的房子裏,在大家玩遊戲的時候親熱。你害的大家都得等。這是很不禮貌的,我爲你感到慚愧。”
“可我們不是單獨在一起呀!”我抗議。“當時還有另外一個人,那個假裝是Smee的人。我肯定就是那個高個、深沈的女孩,那個福特小姐。她告訴了我她的名字。當然她現在不會承認了。”
傑克·桑斯頓盯著我問:“什麽小姐?”
“布蘭達·福特,她說了。”
傑克把他的一隻手放在我的肩膀上。“你看,湯尼,”他說,“我並不介意開玩笑,但是夠了就是夠了。我們可不能讓女士們擔心。布蘭達·福特十年前在這裏玩捉迷藏的時候摔死了。當時她想找個地方藏起來,就打開了二樓的那道門,以爲它通向一個房間--其實門後是樓梯,結果摔了下去。當人們找到她的時候,她的脖子已經斷了。”
(完)

签到天数: 110 天

[LV.6]常住居民II

发表于 2007-3-16 10:18:31 | 显示全部楼层
没看,太长了:time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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