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觉得你短促的拥有爱情的日子,并没有在你短促的生命中留下深刻的痕迹,他们被委弃在岁月里,任时间的尘埃慢慢偷走破败的歌声。 有时,我会坐在石椅上看你沐在阳光里的笑容,充盈的光线透过疏落的杨树枝叶,偷偷地吻上你的脸颊,在最后一抹余晖黯淡之际,为你的容颜染上炫目的鲜红。也会在暮秋的午后,在那温馨的寂静里听到你那没有满足是一声轻轻的叹息。 我很想知道,在繁华逼近的日子里你在落寞些什么,也想知道,那华美落幕之后的灰烬里,为什么依然有你挽留的身影。你曾经告诉过我,庄严的背后潜藏着放荡,静谧的背后隐藏着痴狂,在道德背后栖息着的悖德才是人生至高的逸乐。 对此,我不以为然。甚至曾嗤之以鼻的践踏你的思想。而你,依然像一只不肯停歇的鸟儿,这颗树停一下,那颗树栖息片刻,无视任何一颗树的挽留。多情而残忍,美丽却孤单。 然而如今,在我看到你旋转着羽翼飘然而逝的时候,我触不到空气中那接近死亡的弧线,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,见证一只荆棘鸟一生唯一的坠落。骄傲的你被骄傲遗弃,丢弃在湖边妖艳的水仙花旁。 你曾在书中读到,水仙代表着自恋的人,它的痴,是一种病。你说,你就是一朵不起眼的水仙花。 单瓣的水仙花叫做“金盏银台”,复瓣的名曰“玉玲珑”。 曾几何时,你曾兴奋地握着“玉玲珑”向人们宣布要拿它来做自己的笔名,我不会忘记那天你如露珠一样闪烁的眼神,和那高傲的犹如一支水仙婷婷径直的姿态,当然,还有当我们以一个字——“俗”来当作回应之后你那双颊泛出的罕见的赧颜。 “水仙欲上鲤鱼去,一夜芙蓉红泪多。” 而如今,一切的一切,都乘着那已去的鲤鱼一去不复返了。你避开了可以使内心充实的甘泉,却选择偷偷撇下轻浮的尘埃,踏着虚幻的支撑奔赴你编织起来的梦想。 你原本纯净的心,在我独自斯守的时候,总会有永恒的回音在耳边吟唱。你的快乐凌驾在我的世界里,像往昔的爱情从蜂巢里飞出来,萦绕在我心头……我很想知道,现在的你,把他们藏到哪儿去了。 在他为你编织的世界里,你尽情的描绘着你的爱情,你用你艺术的狂热尽情的挥洒一个绝对永恒的陷阱。而我知道,你越是努力,越是不愿清醒,那是因为你越是清晰,越是看透了一切。 而今天,你告诉我,那不是爱情,只是你们彼此刺激着对方即将麻痹的神经,正因为你们都害怕就此麻木,机械的看着时间夺走年青的身体,害怕就此忘记了曾经那么深楚的感情,亦或害怕身陷于疲惫的都市而忘记爱的姿势。 多么可悲的爱情,我在一旁悻悻的自言自语。 太幸福时,就会担心这种幸福是否会长久。以至于你的不舍,你的依赖,你的笑容和沉浸在梦里的一切都在这一刻爆发了,一切的忧虑,一切的患得患失,一切渴望得到却又一次次摇头笑着转身的优雅姿态瞬间崩塌,你自由了。 而当幸福离去的时候,也着实感受到了自由的感觉,获得了自由也就相当于自己再次被隔绝孤立。 这样的你,将不会疲惫,不会干渴,不会在凌晨昏黄的灯光下默默的将眼泪流进耳朵里,从而在这一瞬间感受到夏天的潮湿,以及潮湿过后的阴冷。你将不需要温暖,因为你感觉不到寒冷,你,活在寒冷之中。 我将死了又死,以明白生是无穷无竭的,终有一天,我将不会相信所有人,以证明曾经是多么信任这个世界。你对我说,“我虚度了我的青春,倘若我以崇敬的姿态面对生活,面对留下与流走的一切,我将不会如此卑微……” 用一种压抑着疯狂的冷静声调。我亦平静的告诉你,我要走了。我的生命同那年的夏天越来越相似了,炽热得奔赴毁灭,然后又在沉默的冬天默默的回味夏天温暖。 当我必须走的那天,太阳破云而出。我凝望着大地,仿佛陌生人般惊讶,但我的心是悲伤的,怕被你察觉湿润的眼眶,所以低下头,假装花朵的娇羞。当我缓缓的走在你无垠的心际,竟然狼狈的发现那里没有一朵花,甚至没有我开放的位置,我能为你做些什么,我怀疑我能做什么,以至我以前所有的都被你无情的抛弃了。 但你依然无害的扬着嘴角,甜甜的向我微笑,我再次低下头,练习微笑的姿势。 |